【晰杨/杨晰】愿风裁尘(八)
现实背景，双向暗恋。
🍓代代小甜心上线
(今天码字的时候肯德基一直在放欣欣的歌，听得我，哎呦妈呀，上头🙈🙉🙊)
（八）
用编导的话来说，王晰最近中了“她真漂亮”的毒。三天两头有事儿没事儿就揣个保温杯，背着个手，像个大爷似的来找他们聊天，聊的内容全都是声入人心开嗓以来第一次公演第一场第一首二重唱《她真漂亮》的事儿。
“王晰老师，您怕不是想上‘她’了吧。”
“晰哥，‘她’到底多漂亮啊？”
听着那些年轻编导的打趣，王晰也不生气，只是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忆少年在舞台上那干净的歌声，青涩的笑容，还有，劲瘦的，腰。
王晰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别再去招惹那个孩子，但眼睛，耳朵，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控制不住去捕捉和少年有关的一切信息。
然后，王晰又一次见到了他和高杨的备选歌单，这一次，他看到了第三首歌——《月弯弯》。
这是首苦情歌啊，那孩子会唱成什么样呢？曲终人散场，得不到圆满，这些感情那孩子大概都没有概念吧，初恋的声音让他唱暗恋都是难为他了，更别说苦恋了。王晰又想起和高杨排练的点点滴滴，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“男低音和男高音是绝配……”
琴房里，王晰一边碎碎念着，一边自己动手把《月弯弯》改成了男低音和男高音合唱的作品，也许有一天能和那孩子一起唱唱这首歌。
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星期四，一大早高杨就起床，要拉着代玮去吃早点。代玮迷迷糊糊地戴上眼镜，看了一眼平板，七点十六。一把甩开高杨的手，嘴里咕咕哝哝说了些什么又继续睡了。
“你要吃什么给我打电话啊。”
高杨也没在意，留了句话就出门了。
顺着狭长的走廊，高杨向天台的方向走去。一个人下楼时他不坐电梯，因为王晰的房间就在楼梯间旁边，而楼梯间的旁边就是天台。高杨和王晰提过几次把边的房间不太好，但王晰总是笑眯眯地说自己已经步入了养生的老年生活，安静一点挺好的。
近了，越来越近了，高杨突然有点小紧张。
晰哥起床了吗？用不用我帮他带份早点什么的？
正想着，天台上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旋律。
这是……
嘴总是比大脑快一步，高杨还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歌，嘴就先跟着唱了出来。
“黑暗中你会看到谁的模样
谁会让你难过红了眼眶
那一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
以为时间会抚平伤”
这是，月弯弯！
高杨还想继续唱，却发现好像转调了，随之而来的，是天台上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，熟悉的嗓音：
“相约在老地方
现在曲终人散场
只剩当初信仰
回头望 人世无常”
是晰哥！
像是在寒冷的冬夜围着火炉喝一大口盛满碎坚果的热可可一样，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和满足一下子在全身流淌。高杨是小心翼翼地，近乎虔诚地和着那个声音继续唱到：
“月弯弯 痛得心碎了一半
月光把这些年 染得那么蓝
等不到圆满 都怪我们不勇敢
你在我生命留下的遗憾 怎么还”
……
天台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，止住声音，向门口走来，高杨心里一慌，下意识躲进了旁边的楼梯间。
好险，差点被发现了。
“不过，你为什么怕被晰哥发现？”高杨缓过神来之后小声问自己。
“大概是怕，被晰哥发现……吧，呵……”高杨自言自语地碎碎念，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自己都笑了。
高杨，你，怂。
高杨用指尖点了一下自己的胸口，准备下楼。
然而就在这一刻，他瞟了一眼手机，然后整个人僵在了楼梯上。代玮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打了电话，而他刚才太紧张了，碰到了接听键自己也没发现，现在，“正在通话中”这几个字伴随着通话时间在屏幕上一点一滴地流淌……
手机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喂，喂……代代？”
没说话，手机对面的人按下了挂断键。
一种无力感席卷了高杨的全身，整个身体顺着墙面向下滑，他抱着膝盖蹲在了楼梯上。
高杨，你看看你，你连自己都管不住的泛滥的感情，你大概会成为整个梅溪湖的笑柄吧。
入夜，高杨蹑手蹑脚溜进房间，他没有合适的心情面对代玮，只希望自己被包裹在黑暗里，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，大概一切都会好起来吧。
然而代玮却还没睡，床头亮着一盏小灯，似乎专门为了等他。高杨愣在门口，代玮起身，在他手里塞了个U盘，转身进了洗手间。
高杨把U盘连上电脑，里面只有一段音频，是早上的通话记录。杂音已经被处理掉了，结尾也做了剪切，整段音频就是他和王晰合唱的《月弯弯》，虽然他的声音清晰，王晰的有一点缥缈，但总体来说还是一段成功的二重唱。
高杨突然眼前一热，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瞬间变成了长在心底最娇艳的那朵蔷薇。
代玮，代代，谢谢你。
代玮穿好睡衣从洗手间出来的瞬间，就看见一个黑影扑向自己。
“哦呦……”
代玮被吓得身体一僵，拍拍高杨的后背。
“没事的，啊，小高总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，其实是很美好的。我，我支持你啊，你一定可以搞到……啊呸，撩到？嗯，也不对，总之希望你们，幸福，嗯，幸福就完了。”
高杨一下子被代玮逗笑了，这个夜晚，真是格外美好。
评论(4)